第221章 新任十当家 (第2/2页)
运气不好,遇着什么海兽袭击,修士斗法,甚至自然的风暴,巨浪,就一死一大片。
洞窟内壁上凌乱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火把,中间则燃烧着巨大的篝火,摇曳的火光之中,人影晃动,如同群魔乱舞。
几名汉子把一口口的巨大宝箱抬了出来,叮当脆响之中,金银钱币碰撞,各种宝石,宝矿照映着熠熠的光辉,散落在地面。
许多喽啰们看到,顿时就连眼睛都直了。
他们喉咙中发出嚯嚯的怪叫,欢呼起来。
“小的们,今年的分账已经结束,这些是连某额外赏给你们的,每船各领一份,然后就各自回去,准备待命吧。”
大汉连溧把手一挥,豪气异常的说道。
“谢十当家赏!”
一众人等轰然应诺。
连溧哈哈大笑:“但这些东西,可不是白白给你们的,连某手底下不养废物,这是咱们血牙岛的鲨性!
想要什么,都上去抢吧!
老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
大妖王百目血星鲨纵横北海,几乎是所有海盗们共同的王,他在血鲨盗内部所推行的,自然是鲨性的文化。
什么叫鲨性?
弱肉强食,就是鲨性。
鲨鱼一族性喜杀戮,还在胚胎时期就已经能够自相残杀了,一旦有同族染血,亦会相噬。
弱肉强食的机制之下,能够生存下来的,必定是最为凶狠,最为狡诈的强者。
至于被淘汰的弱者?
被淘汰的弱者不值一提,海盗们从来不管那些人死活。
随着一声令下,各方皆有三五喽啰飞快奔跑上前,你争我斗的厮打争抢起来。
场面一度变得异常混乱。
下面的修士们没有动,而是面带笑意,看着场中争抢。
这是他们的余兴节目,每船分账不一,额外的找补也是各凭实力争取。
较弱的团队将会在残酷竞争之中逐渐损失人手,但是作为核心的修士不变,即便打出人命,也难动摇根本。
而且这种竞争烈度有限,通常也只是略微见血,死伤几条人命而已。
对他们而言,根本无伤大雅,只是游戏一般的存在。
果然,不久之后,场中各方就已经逐渐分出胜负。
在几名修士略显得意的笑容中,他们的麾下部属把染血的财宝带回,进献给了船主。
船主们也象征性的从中挑选一些介于灵材和普通财宝之间的矿物,宝石之流,其他东西都分发下去,各有打赏。
失败者则是留下几具尸体,还有一些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伤者。
“没用的东西!”
此前李柃在梦境之中见过的那名浦姓修士的部属失败了,仅仅只有一人见机行事,成功捂了两把宝物回来,其他全部都在半路就被人放倒,揍得鼻青脸肿。
这也就是规矩上不准动用武器招呼,再加上他们也颇有几分武艺,勉强保住了自己性命。
失败的喽啰大气都不敢喘,颓然垂手。
“罢了,你们先回去养伤吧,这边洞里不用你们当值了。”
终究还是有几分用处,浦姓修士尽管黑着脸,但却还是表现出了几分宽容。
“哈哈哈哈!”欣赏了一场夺宝乱斗之后,连溧大笑说道,“大家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嘛!”
“来,诸位船主,连某最近弄到一坛贞果灵酿,虽然不比那些灵丹妙药,却也有着几分增长功力,延年益寿的功效,对你们炼气修士还是颇有几分好处的。
大家都留下来喝几杯,船上当值的其他人也各赏三杯,人人有份!”
“多谢十当家!”
这一回,众修士都面露喜色,带上了几许殷切期望。
很快便有仆役之流收拾场面,甚至还间杂着些许从各处掳掠过来的女子充当侍婢,斟酒递菜。
所有炼气修士都开怀畅饮,各自述说着最近遭遇之事。
他们辛辛苦苦四处漂泊,跟着这些十当家这样的强人干无本的买卖,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远超平常修士的收益?
如若不喜欢这样,安安稳稳的找个地方当差执事,终归还是有几分可能的,到时候就是作为那些商会或者坊市的供奉长老之流,拿着俸禄,过着四平八稳的日子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亮,外面已然是一片蒙白。
这次各条船都带来了大批抢掠所得的货物,各种熏肉,珍材,美酒源源不断的送上去。
头目们喝得很尽兴,值守的喽啰们也各自分了不少吃食,尽皆如同过年般开心。
无论修士还是凡人喽啰都没有察觉到,一个人影寂然无声,如同轻烟飘过海面,缓缓落在其中一条三桅帆船的甲板一侧。
那是连夜赶了数千里路,一直来到此地的李柃。
他略作沉吟,便以法门隐身,躲过凡人喽啰的视线,轻松来到此岛背后的一处荒山上,然后又以神魂出窍悄然潜了进去。
如此小心,是因为他已经提前感知到了连溧的存在。
当他来到此间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闻到多股充满血腥的气味。
其中一股最为突出,简直如狼烟直冲而起,弥漫周遭数里。
那是杀戮的象征,连溧最近几年才晋升,为此杀生无算,身上沾染了极重的因果。
李柃修炼香道,对此异常敏感,索性彻底隐藏自身。
当他来到岛中的时候,立刻便发现,一座天然的洞窟经人扩建改造,已然成为海盗的老巢。
连溧等人在里面喝酒猜拳,赌斗嬉闹,甚至有人当众就拉过掳掠来的女子不可描述起来,诸般气息与声响交混,闹得乌烟瘴气。
李柃面上带着几分凝重,悄然从洞外越过他们,前往洞窟深处寻找。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穿过两重石洞之后,来到一个通往后山石崖的所在。
几具已经被海风吹得半干的尸体被绑在木桩上,各自断手断脚,残缺不全,周成师兄和另外两名修士模样的人蓬头垢面,同样被砍去了手脚,木桩从身下向上扦插穿刺,串在了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