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洞天福地 (第1/2页)
八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居高不下的气温让人浑身提不起劲。只见县城街道上行人寥寥,但有过路采买者也都是行色匆匆,唯有摆摊的小贩用毛巾擦着脸上汗珠在不停吆喝,几个顽童在大树下玩着石子,吵闹着穿着背心在躺椅上午休的大人。
伴随着老槐树上知了嘹亮不休的蝉鸣,一处老式的筒子楼里传来一声重似一声的凄厉嘶喊,只让楼上楼下的住客胆战心惊。路过的行人还道是夫妻打架,唯有楼内的住民知道那户住着的哪是好相与的良人,只道是一群做尽旁门左道的凶恶之徒。哪里敢去张望,都是关紧门窗,看紧自家小孩,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嘭!”
狭窄的楼道上,一道铁门被推开。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约莫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步履阑珊的走了出来。对门的住户紧紧的贴着猫眼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看着那年轻人浑身狼藉,头上染着血痕,眼睛和嘴角也都是淤青,捂着手臂靠着生锈的扶梯下楼而去,但见扶梯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待十几分钟过去了,对面住户忍不住好奇,悄悄打开门出来张望,却见楼上楼下住户听见动静也都开门过来打望。一胆大的住户推开铁门,只见屋内一片惨状,七八个男子横七八竖的躺在客厅,周遭一片破乱。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但还是有人拨打了报警的电话。只是免不得有人猜测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莫不是古时候的大侠惩奸除恶。这个年代早已没人相信有人可以以一敌十,那只有小说和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功夫在现代枪炮面前早已失传了。
一辆开往乡镇的私家车上,私家车司机不停透过后车镜张望后座的男子。
“兄弟,你这伤还是去医院吧!可别死在我车里,我挣几个钱不容易,你别害我。”看到司机惶恐的表情,后座的年轻男子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如果不是怕惹来追查,自己这次又受伤严重,他也不会坐这私家车。反正这些钱都是那些打伤父亲的混混们得到的不义之财,就当是给父亲的医疗费吧。
“得,说好就到镇前面的山谷啊,再远就不走了。”接过一沓带血的大钞,司机原本害怕对方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店的地方有什么图谋,随着手上的钞票全都不翼而飞。再说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做黑手的。
看着司机绝尘而去,年轻男子确认四周无人后,顺着山谷的边缘走去。七绕八拐行进了一两个小时,直来到一处茂密树林的山顶上,但见一颗古树露出半截大腿粗细的树根相互缠绕,透过树根缝隙,底下竟然别有洞天。一块巨石就在树根下两三米处,看似粗大的树木,底部犹如被刨空一般,天然形成一座小屋,阳光洒落进来,照的巨石上光影斑驳,而树根仿佛手掌一般抓着巨石,坐在石块上直觉浑身清凉无比,犹如天然的空调房。
男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树根下,一个小腿高的水缸立在石块中央,一根绿油油的藤蔓自树干中央垂直而下,不时有一两滴墨绿色的液体滴入水缸之中,此时水缸已有半满,绿油油却又晶莹剔透,却见液体滴入彷如琥珀,竟然不见水波涟漪,让人不经好奇这似水非水的东西是何物。
年轻男子走到水缸边捧起这犹如果冻一般的绿色液体,一口将其喝入口中。顿时一股清凉从胸肺蔓延开来,直达头顶。身上的伤痕仿佛痊愈般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此处果然别有洞天,可惜此物虽好,自我发现它的功效并开始收集已有三年,却只有如今这些存量。”说完男子熟练的将一旁准备好的水壶装满绿色的液体,看着水缸里立马少了大半的液体,男子顿时有些肉疼。不过想到卧床受伤的父亲,男子又将瓶子收好。看着此处自己发现的洞天福地,想起当初爬山嬉戏,发现此处地方又不慎掉入摔伤,发现巨石上液体能治愈伤口后,便将此处作为宝地禁脔起来。
感慨的他躺在巨石上颇有些得意,真如武侠小说般发现一处世外桃源,可惜这里没有世外高人,也没有留下什么武功秘籍。不过父亲当年当兵传给我的十八手擒拿,倒是在这几年习的有些心得。这次如不是仗着自己这些年习武的身手,断不会如此鲁莽去县城,直将勒索钱财不成,恼怒打伤父亲的混混寻仇。
又喝了几口绿色液体,感觉浑身的伤都已经恢复。年轻男子爬出树底,轻车熟路的往一条羊肠小径走去,似乎这里的一草一木对其都很亲切。约莫不久,起伏的山峰中但见一条铁路贯穿其中。几处平房仓库在一处宽敞平地上静静地躺着,阳光的洒落下,绿油油的树木映照的格外寂静。随着一阵山风抚过,虫鸟唧唧。
一间平房里一群人围拢在床前,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中年男子,个个是垂头丧气。虽然受伤男子神色不佳,两鬓也有稍许白发,但国字脸上棱角分明,眼中偶尔闪现的一抹精光仍能体现其峥嵘面貌。
“我说杨大哥,那几个小混混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怎滴这次你就这么倔呢?”一名身穿汗背心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忍不住说道,看他老实巴交的模样,显然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言语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后怕的恐惧。
“是啊,老杨你要是生活上有困难,可以和我们商量啊。听说你儿子凌云要上大学了,学费如果不够,我们凑凑就是了。干嘛非要和这些亡命徒争辩,这下惹出这样的事情,还不知他们下次又要带多少人呢!”又有一名工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懊恼道。
床上的病人见大家都忍不住发出牢骚,直担心被那些混混纠缠,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行了!都少说两句,还嫌事情不够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铁路效率越来越差,咱们这些小车站都已经渐渐撤掉了。随着新线的开通和高铁的修建,我们这个一年不到百吨卸货量的货运站可能今年就要撤掉。到时候连这个货场也要包出去,咱当初百十号人的装卸队,年轻有把子力气的都走了,如今就剩下我们八九号老弱病残。想我们干了半辈子装卸工,年纪也不小了,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
一名年纪约莫60岁的老苍头用愤怒的眼神呵斥着周围心神不宁的人。又见他说起自身的经历和大家未来渺茫的前景,一时间都安静下来。老苍头上前将要挣扎起来的男子扶好,替他捏了捏被角。眼角望了一眼桌上被拆开的邮政信封,随后叹息一声,似为这上天对这家主人遭遇的不公而感慨。
“老杨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前不久刚收到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诺,桌上的信封你们不是都看过了吗?”老苍头用嘴角努了努桌上的信封。
“李队长,您是公道人,在这里干了三十多年。可是杨大哥也不该出手打人啊,虽然将带头的人打倒出了口气,但也没讨到好,这不被对方打成如今这个样子。去医院怕是没几万块钱治不好,反而还惹怒了那带头的。弄不好我们这仅有的饭碗都不保了!”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依然是一脸惶恐的神色,只是想息事宁人,却又苦于没什么办法,急的嘴角的唾沫星子飞溅。
“我看打的好!他们一个个有手有脚的,跑到这乡下地方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看把他们一个个抓到公安局去坐牢,那是一个都不冤枉。”被称为李队长的老苍头睁着干瘪的眼眶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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