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老师的一封信 (第2/2页)
但您压迫这快乐。唉……您不喜欢的就是坏的!您喜欢聪明的神童,恭顺而温良,好学且“懂事”,即使是天真,也有您的规范与雷池,必须是“文明”的天真。老师,我真难讨您的欢心。现在我们文明富有,连儿童的游戏都毫无阳刚之气,充满了女人味。丢手帕、跳皮筋、击鼓传花、诗朗诵、弹琴、跳集体舞……一、二、三、四,啊——唱!于是一帮蝴蝶样的小天使,在伊甸园般的校园,在鲜花丛中唱出了极为合乎语法、却永远也记不住的那些作家创作出来的“儿歌”。而您,站在一边便欣慰了。但那种孩子王一声令下,野马一样追逐、翻滚着、打斗着“消灭白匪”、“捉特务”的场面您见过吗?这种培育阳刚之气的文明,能有几个老师垂青赐爱地给予过孩子呢?
还有,您喜欢打小报告的学生吗?我的老师里很有几个爱来这一手,用一批学生监督另一批,用“听话的”好学生压制“调皮的”。从小就让他们灌注了高人一等的心思,“明白”依附于威权的人,可以摆弄和欺负另一些人的意识。我始终弄不明白,这些连天真儿童都觉得厌恶的行为,您怎么就乐此不疲地经营?
老师,我半点也不怀疑您的用心,知道您耗尽心血地想教好学生。但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喜欢临摹而不喜欢创造,爱“范性”而不爱“弹性”,愉心温柔的灯光而讨厌野性的爝火。您对好坏的标准就是听话与否和分数的高低,不太枯燥了点?您能不能更豁达、清新、宽容一点呢?敬颂教祺!
永远是您忠实的学生二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