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九门逢壁 (第2/2页)
独孤湘尚在疑惑,江朔伸手拍了拍干草玉顶黄的脖颈,独孤湘登时会意,笑嘻嘻地策马入林,把丁香马牢牢拴在一棵大树上,转身折回时,江朔也已经下马,牵着干草玉顶黄,立在河岸边。
对面燕军骑兵先锋已经开始渡河了,当日独孤湘骑着干草玉顶黄渡河之际,龙马在沙洲间跳跃,蹄未沾水,燕军千军万马可就不可能都有这水平了,数百只马蹄踏得浅滩上水花四溅,声势颇为惊人。
燕军骑兵虽都见到对面河岸上立了一男一女一马,但战马奔驰之际,怎么可能停下来问对方是何人为何在此?只怪他们自己颟顸,挡在大军行进路途之上,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撞到、践踏、碾碎的命运而已。
江朔一直用手按在干草玉顶黄的脖颈之上,黄马初时还算镇定,见对面骑兵越来越近,也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咴咴打着响鼻,眼看骑兵只有几步之遥,江朔忽然一拍干草玉顶黄,那黄马人立而起,长长打了一声希律。
群马闻声忽然大乱,分作左右两路向两侧卷去,仿佛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任燕军骑士如何驱策就是不肯冲上咫尺之遥的对岸。
原来这干草玉顶黄是龙骧天马,乃是马中王者,其鸣如龙吟,群马皆不敢靠近,故而转身便跑,此刻水蹄声如雷,水声激
越,后面的马匹可没听到龙马之鸣,仍在向前冲来,龙马再作一鸣,这次群马更是吃惊非小,除了往两侧跑的,竟有些原地停住,更有甚者直接转头转后跑去。
后面的马冲将上来,与前面的马撞在一起,稀里哗啦倒了一片,一旦有马倒地,混乱的场面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龙马第三次长嘶起来,这次却是江朔将手按在它喉头,以内力助它发声,这一声嘶鸣声震林木,竟令群马齐黯,鼻中喷气,竟似人讪讪而退。
对面燕军前锋都尉,知道定是面前二人一马搞得古怪,他可不认得龙马,见黄马看来又老又瘦,只道是江朔和独孤湘是巫觋,以什么奇特的咒术影响了马群。
那都尉跳下马,骑矛长大沉重,按理说不能手持步战,此人膂力倒也惊人,竟能双手持矛而进,口中哇哇乱叫,江朔看他的样貌只知道是同罗人,却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
不过那人说了什么对江朔而言并不重要,见那人到了近前,忽然伸单手一把抓住了矛头,那人生的远比江朔高大,见江朔出手如此敏捷,虽然略感惊讶,却也不惧,双手回夺,却不料长矛如同铸入石中一般,虽然用尽全力却纹丝不动。
那人来不及惊讶,忽觉脚下一轻,已然双脚腾空,被江朔提到了半空,江朔随手一抡,如此沉重的长矛居然抖了个枪花,力量之大险些把那燕军都尉的虎口震裂,
那人死死抱住矛杆才没被抖落。
却不料这正是江朔要的,他将长矛舞动起来,将那全身甲胄的都尉当流星锤耍,左右摆动,如灵蛇出洞,砸向左右燕军,那些骑士见是自家的官长,还在犹豫是否要反击之际,已有数人被砸落马下。
江朔玩兴大起,舞
动更快,那都尉只听耳边风声烈烈,不知自己遇到的是人是神,紧闭双目不敢去看,只觉被撞的七荤八素,腰肋背脊生疼,竟然忘了松开紧握矛杆的双手。
燕军人马实在太多,用这办法虽然骇人听闻,但杀伤敌人的效率却是极低,江朔一闪目,之间四周有很多武士已经弃马涉水步行,手持刀、矛,逼了上来。
江朔问孤独湘道:「湘儿比赛吗?」
独孤湘原本最爱和江朔比赛,但后来江朔功夫突飞猛进,独孤湘早不是他对手,便多时没有再谈比赛二字了,但听江朔邀战,自然不会认输,问道:「赛什么?」
江朔笑道:「你见过牧马人吗?你往东我往西,看谁圈住的马群多。」
独孤湘双手乱摇道:「不比,不比……你有龙骧天马,我怎么比得过?」
江朔道:「湘儿,你骑老马怎么样?比不比?」
江朔初见干草玉顶黄时就称它为老马,其实彼时干草玉顶黄只是长相奇特,年齿则不过两三岁,如今十几年倏忽而逝,干草玉顶黄可是真正的「老马」了。
独孤湘故作沉吟道:「嗯……这还算
公平,不过呀……」说话间独孤湘忽然跃上龙马,嬉道:「我要往西攻!」
说着她一催老马,抢先向西面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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