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倏尔霜刃挥 (第1/2页)
这语声出口时候,掷地有声,紫袍男子似极为自信从容。
两个女修皆笑而不语,唯是那少年修士眸光微不可察闪了闪,若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同为一族,但九兄那一脉却是煊赫的紧,与族主干系也甚是亲善,我远远不如也……说不得他身上就留有什么厉害手段,可以抵御那陈珩手中的符箓?”
他心中暗道一句,眼中不禁流出一抹隐晦的艳羡之色。
同时对投靠向萧修静麾下之念头。
也是愈坚!
西方佛家虽然言说六道众生平等,但其中的一些圣贤尊者,犹是将种性觉悟之高低,给清清晰晰分作三六九等。
这世间之物自生来那一刻起。
便就逃不脱一个高低贵贱。
至于十二世族,自也分毫不能例外。
修道资粮哪怕再是丰裕,也终究是有一个定数的。
你多便我寡,难以雨露均沾。
再加之人丁一旺,自然便也就有了嫡庶区别、长幼之序、前人旧怨种种,世族中的阴私算计,也不比宗派要少,某些程度上,甚至还犹有过之。
少年修士本是资质不显,身后势力也薄弱,平素时候在族中,没少受欺压,便连修道下赐被克扣缩减,也不止是三两回的事了。
对于这些,紫袍男子当年并未插手,只冷眼旁观,权当在看热闹。
早在那时,少年修士便已将紫袍男子等众给暗暗记恨下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知晓厉害,未敢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而直到他得了一桩前人遗府后,才开始一飞冲天,在族中大出风头,分量愈重。
自那之后。
紫袍男子对他的态度,也是愈发亲善,倒真像个儒雅长兄了……
……
“倘若修行事泄,我在族中绝然是个死无葬身之所,连父母都难容我!而萧修静既隐约存有拉拢我的心思,出手时候也甚是大方。
若他在族中地位稳固,我又成了萧修静的腹心,将来纵然走到最坏地步,也应还存有斡旋余地!”
他心中喃喃自语,但也不免生起了些急躁。
乔彦同萧修静自幼长大,情同手足,其亲近远非他人能比。
他若想成为萧修静的心腹之人,自也少不了要讨好乔彦。
但陈珩和乔蕤行踪缈缈,已是数年都不见人影,且这些协助乔彦搜寻之人,也只是虚应故事,并不甚上心。
这令少年修士思来,着实也气恼焦躁不已。
若错过此遭。
想要再交好乔彦,便就千难万难了!
念及至此,他忍不住又将众人催促一番。
个中说辞。
倒是惹得紫袍男子和两位女修都是轻笑不已,纷纷摇头……
……
“此事若能够做成,我焉能不为?只是那两人着实难寻,我虽修成了‘三老返听术’,但此法也并非是无所不能。”
紫袍男子叹了一声,无奈道:
“我知晓你立功心切,萧世兄又身份尊贵,你想通过此事交好萧世兄,也实属是人之常情,不过莫要忘了,你终究还是谢氏之人!
此间都是自家人,为兄便直言了,你若表现的太过谄媚,时人恐会讥你嘲你!我等可为萧世兄的臣子幕僚,却不能为他的奴仆之流,可明白了?”
少年修士听了心头极是不屑,但还是离席谢罪。
见他这般恭谨模样。
紫袍男子微微颔首,心下稍觉满意。
“九兄的言语,小弟必谨记在心,我只是可惜,萧世兄出手甚是大方,若能得他襄助,我就又可炼成一面九阳焚炁幡了,所以才会焦心那乔蕤的行踪,勿怪勿怪……”
少年修士半真半假言语一句。
紫袍男子听后,洒然一笑,喝道:
“放心,此不过区区小事罢了,待得出离洞天后,不必萧世兄添力,我便可出资助你!当然还有那乔蕤,若她和陈珩胆敢露面,必是逃不出一个死!我还要用他们尸身,用来喂养我的藏影虫呢!”
见少年修士惊疑模样。
他淡笑一声,自傲道:
“尔等只知晓陈珩有剑箓的手段,连赤朔刘氏的刘观炼师都要畏惧,可我身上,难道就没有杀手锏吗?我的底牌,未必就会比他的剑箓差!
两个碰上一碰。
孰胜孰负,还未可知呢!”
少年修士闻言既惊又喜,刚欲开口,却神色一动,猛得扭头朝后方视去。
只见一道雷光乍现,迸发出宏烈的霹雳声音,荡开罡风,呼啸而至!
一个白衣长带,眉清目朗的年轻修士从雷光中缓缓现出身形,其神情间一派疏冷淡漠,虽然俊逸美丽,气度如若皎月之初升,端华沉静。
但触到他冷刻眸光时候,却还是令旁人不敢生出亲近的心思,心里下意识就要敬而远之,无法正对。
“陈……陈珩?!”
少年修士还未反应过来。
那两个貌美女修已是忍不住惊叫出声,神情是见了鬼般的骇然。
“孰胜孰负,还未可知吗?”
陈珩垂眸,视线落于紫袍男子之身,笑了一声:
“不知是何手段,可否令贫道见识一二?”
紫袍男子双手微颤,不能作答。
而此刻。
那少年修士已经是眼珠子一转,陡然厉喝一声,就抬手放出数条丈许长的火蛇,朝陈珩撕咬过去!
“你在干什么?疯魔了不成?!”
电光火石之间。
见得少年修士出手的这一幕,紫袍男子亡魂大骇。
而自猜得了紫袍男子或存有保命底牌时候,少年修士便就想将他拉下水,来个坐山观虎斗,最好是让两人拼个你死我活,他好从中得利。
如此一来,非仅报了旧日的怨恨,也是好方便去讨好萧修静,为自己搏一个前程。
“我既然出手,尔等就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我不信那陈珩的底牌是无穷无尽的,你们打生打死时候,我便趁隙走脱,去将此事报与乔彦,赚他一个大人情!”
少年修士心中暗自言道,对紫袍男子的呼喝充耳不闻,反而飞身而起,纵起了一道黄烟,将他和陈珩距离拉近,将真炁凝聚起来,发出一门道术继续打去。
“该死!该死!”
紫袍男子大恼,愤愤一跺脚,眸中闪过了一丝阴冷只色,忽得纵光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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