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有惊无险(求月票) (第1/2页)
76号,寂静的房间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李士君倏地站起来,接过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晴气庆胤气急败坏的声音。
“李桑,你今天为什么没到现场,你知不知道抗日分子暗杀了小山将军?”
李士君深表遗憾说:
“事情也太突然了吧.”
“这是一次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的、针对性很强的袭击,军统和红党竟然联手了,他们暗杀小山将军的同时,还到处制造爆炸,大开杀戒,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电话那头的晴气因情绪激动,而显得十分愤慨。
“损失严重吗?”
“非常严重,帝国损失了几十名勇士。”
“这件事情真的太诡异了,红党怎么会和军统的人联手呢?”
“李桑,他们是针对你而来的,可现在小山将军死了,梅机关怎么向特高课和军部交待?”
“这个.晴气君,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我不想说任何推卸责任的话,76号一定会协助梅机关追查抗日分子,绝不会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吆西。不过,李桑,有什么突发事件,你一定要和我及时沟通,我们需要集中力量,进行反击。”
听到晴气意味深长的话,李士君沉默了一会说:
“是,晴气君,我明白了。”
这头,挂断电话,晴气庆胤沉默了。
想了一会,他阴沉着脸叫来一个手下:
“马上给驻76号宪兵队的人打电话,问问李士君今天在干什么?”
“少佐,你怀疑他?”
“做特工的本能就是怀疑一切。”
晴气庆胤一脸阴郁,计划是他和李士君制定的,李士君却没有出现在现场,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这边,李士君同样阴沉着脸不吭声。
万里浪敲门进来,说:“主任,人带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嬉皮笑脸说:
“士君兄,什么事这么急,让人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他长相帅气,穿着时髦,像一个花花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位略显紧张的俏佳人,正是他的妻子。
李士君黑着脸不说话,死死盯了他几秒,然后对万里浪使个眼色。
万里浪很快又从隔壁房间带着另一个女人进来。
中年男人意识到出事了,从万里浪来接他开始,这种感觉就很不妙。
万里浪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今天却完全黑着脸,态度强硬,此刻又带来了妻子的女秘书兼报务员,肯定是76号发现他们和沪一区联系的事实了。
中年人虽然心里敲着小鼓,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故意板着脸质问:
“士君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抓我的人?”
李士君冷笑一声:“唐季礼,军统上海沪一区区长陈恭树被抓了,你和他有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中年人正是唐季礼,民国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湖南东安人,大名鼎鼎的湘军唐某智的弟弟,因在家排行第四,人称唐老四。
和戴春风所谓“双凤朝阳命格”不同,人家才真正是衔着金汤匙下凡的幸运儿。
戴老板蹉跎多年才坐上处长的位置,唐则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大树底下好乘凉。
唐老四被其兄保送进黄埔四期,一毕业就担任学生队副总队长,随即任团长、副师长。
31年,戴老板刚在鸡鹅巷组建特务处时,25岁的唐老四已经是军职参议院高级参议。
随即被常委员长送进陆军大学学习,毕业后晋升为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议。
当然让此人出名的,不是他的显赫身世、少年得志,而是一场令人瞩目的婚姻。
唐老四对当时风靡上海的电影明星徐来一见钟情,立刻展开疯狂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的风流艳闻都是京沪报纸的头版头条。
抱得美人归的唐老四结婚后依然不满足,到处拈花惹草,花边新闻不断,他赫然是民国政府高官中的另类。
军统上海沪二区成立后,主要负责策反工作,但半年以来工作没有任何起色,常某人大为不满。
他觉得戴老板这位负责沪二区的同学、老乡姜绍漠虽然是北大毕业,但毕竟家世、资历、阅历太浅了。
他们能拉上的关系,不过汪伪组织的中下层干部,这些人即便反正愿意提供情报,分量未免太轻了,所以他要求戴老板物色一位重量级人物打入汪伪高层。
戴老板想到的人正是唐老四。
此人无论身世背景、身份地位都没话说,而且他不但能和汪逆夫妻搭上话,关系还很好,让他去正合适。
于是在戴老板的撺掇下,这位以吃喝玩乐为第一需求的公子哥,经过特工速成班的培训,深入虎穴,打入了汪伪内部。
他先是结识了李士君,随后又和自己的湖南老乡周某海拉上了关系,在两人的陪同下,又去金陵拜见了汪填海。
汪填海对唐老四的投诚颇为怀疑,特意设下“鸿门宴”来试探他。
双方你来我往,索性开端还不错,这个菜鸟特工毕竟见过大世面,千般糊弄,再加上山城政府的配合,总算糊弄过去,成功出任伪职。
虽然被戴老板“骗上贼船”,但做卧底以来,唐老四经历了不少风雨,早非吴下阿蒙。
此刻虽然心下紧张,但他见李士君只是逮捕了妻子的秘书,并未抓到军统沪一区接头的交通员,便抵死不认,梗着脖子质问:
“我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了?”
“还装?”
李士君一指女秘书:“你敢说你家附近的杂货店不是和沪一区的秘密接头点?”
“什么杂货店?你在说什么?我的人去杂货店,就是和军统的接头?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和戴春风是好朋友,但朋友归朋友,我可没有替他工作。”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李士君冷哼一声,“好,那我们就当着陈恭树的面对质。”
“对质就对质,谁怕谁?”唐老四同样不忿道。
话虽这样说,说不紧张是假的,万一陈恭树这厮指认,轻则他一人被捕,重则连妻子徐来和秘书张素贞一样要被扣押。
但此刻局面已不是他能左右的,只能随机应变,听天由命了。
如此一想,他反而更镇定了。
‘陈恭树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呢?’
唐老四正思忖着,陈恭树就被带了进来。
李士君并没有让两人对质,而是他问话,由陈恭树回答。
见两人话里话外都围绕一封电报,而且李士君一边问,一边盯着他观察,唐老四更加笃定李士君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于是他更加淡定了。
看唐老四毫无破绽,李士君挥退陈恭树,换了一副和颜悦气的面孔,笑道:
“季礼兄,受惊了,哈哈。
其实你和军统有联系也没有关系,我不就和戴雨农有电报来往吗?我把你当朋友,只要你不避开我,出了问题也有我兜着。”
威逼不成,换成了劝降,唐老四越发理直气壮:
“什么联系?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只承认和戴春风是朋友,我又不为军统做事。”
“是吗?这话留着给汪主席说吧。”
没有证据,丝毫没有改变李士君对他的怀疑,从抓捕唐老四的那刻,他已上报了汪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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