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夜幕(请看作话) (第1/2页)
在宾客们吃完晚饭之后,贾仁禄便巧舌如簧地宣布了雪花珀的最终归属。
贾仁禄言辞巧妙,全了段家和曼斯菲尔德两家的体面。宾客们暗暗骂老东西滑头,害得他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至此,拍卖已经结束。夜幕四合,宾客们要在游艇上休息一晚,等明天才能回家。
江绘伊时隔多日,再次和段鸿迹住在了同一个房间中。
与第一次和段鸿迹同处一室时那种忐忑的心境不同,江绘伊此刻的心,充满了酸涩的暖意和苦涩的甜蜜。就像一杯满溢出来的、变质的蜂蜜。
段鸿迹草草洗漱完毕,走到房中,开始习惯性地在衣柜里翻找。
找了两下,段鸿迹停下动作,皱起了眉头。
游艇上自然与段家不同,并没有两床被褥来做地铺。
昏黄的灯光下,江绘伊看到段鸿迹随手拉上了柜门,然后转过了身。
“这里没办法打地铺。”江绘伊鼓起勇气道,“我们睡一张床吧,画一条三八线,怎么样?”
“不用了。”段鸿迹道,“我打电话给侍者,让他们多拿一床来。”
江绘伊忍不住站了起来:“你不是想要与我假扮成‘恩爱夫妻’吗?哪有感情好的夫妻分床睡的?老板——你的演技怎么比我还差?”
段鸿迹看了江绘伊一眼,神色无喜无怒:“没关系,我只说我怕冷就好了。没人会管这样的小事。”
段鸿迹说着就要去按房铃,忽地,背后传来一阵暖意!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江绘伊从背后环抱住了段鸿迹,带着哭腔道:“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
段鸿迹垂下眼睛,用了点巧劲轻轻一按,江绘伊的两只手顿时麻了,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这个堪称冷血的动作让江绘伊彻底寒了心,隔着朦胧的泪眼,她看到段鸿迹转过身来,对着她疲倦道:“有什么事情,等下了船再说,怎么样?”
江绘伊的心顿时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宁可段鸿迹责备她、讥讽她,甚至搬出老板的架势压她。也好过这样疲倦地,厌烦地敷衍她!
为什么要等下了船再说?下船之后,那块琥珀就彻底归段鸿迹所有了。到那时,她江绘伊就彻底没了用处。段鸿迹就可以像丢一块垃圾和累赘那样,对她弃如敝履!
休想——休想。
段鸿迹休想丢下她!
这世上只有她江绘伊不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丢下她江绘伊!
段鸿迹见江绘伊不说话,便不再管她,又要去按房铃叫服务生。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按钮的一刹那,江绘伊忽然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拍那块琥珀。”
段鸿迹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没什么波动:“这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江绘伊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要拿着那块破石头,去见你的阿夏对不对?”
段鸿迹霍然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极为可怕的神情!
江绘伊险些以为段鸿迹要掐死自己,可是没有。几乎是一瞬间,段鸿迹的情绪就平复了下来:“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江绘伊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段鸿迹啊段鸿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段鸿迹站在原地没有动,江绘伊却神经质地一步一步走上前,逼近了这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尔大师要求,那块琥珀的买主,要亲手将琥珀交给自己的妻子——”
江绘伊笑道:“你的妻子是谁?你以为你的妻子是谁?你不会想说,是那个埋在地下的死人吧!”
段鸿迹霍然上前一步,掐住了江绘伊的脖子!
段鸿迹漆黑的眸子被怒火烧得闪闪发亮,如同一块浸了墨汁的冰,只是这样望着那双眼睛,江绘伊便感到心神迷醉,几乎死而无憾。
“你要杀了我吗?”江绘伊狂笑道,“你要杀了你的妻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鸿迹!你忍我到今天,不就是为了这块破石头吗!”
段鸿迹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紧,似乎在竭力克制着自己杀人的冲动。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你的爱和我的爱同归于尽!”江绘伊像咏诵歌剧一样大笑道,“你不杀了我,明天,就要老老实实地把琥珀交给我……你以为,那东西到了我手里,我会把它再还给你吗……”
段鸿迹手背上青筋暴起,额角的青筋也跳了两跳。狂烈的怒火几乎要倾泻而出——
就在灭世的洪水即将倾天的档口,段鸿迹手上的力道突然松动了。
下一秒,段鸿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甚至连一丝怒气也无。
段鸿迹抽回了手,抽出两张床头的纸巾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江绘伊捂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地呼吸了几下,脸色微微发红。
段鸿迹为什么不生气了?
段鸿迹为什么松了手?
江绘伊惊疑不定地望着段鸿迹,比起刚刚暴怒的段鸿迹,眼前这个平静的段鸿迹,更让她感到不安。
段鸿迹淡漠地望着江绘伊,口中吐出刻薄讥诮的字句:
“所以你是打算罢工喽?”
江绘伊想象过段鸿迹口中能吐出的所有伤人的句子,可真的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身形还是微微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冷酷无情?
一颗心,还要怎样被伤害,才不会再痛?
段鸿迹的脸上挂着江绘伊熟悉的傲慢神情,那是面对敌人和竞争对手才会有的表情。
段鸿迹缓缓启唇,语调轻快:“你要是对薪资待遇不满意,那我们可以谈。”
!!!
江绘伊感到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段鸿迹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她!
这就是段鸿迹,当他想要伤害旁人的时候,往往只需要最简约的话语,最平静的语调,就能让他的敌人如生如死。
现在,轮到她江绘伊当段鸿迹的敌人了吗?
江绘伊感到自己的泪已经流干了,心也已经千疮百孔,容不下任何一簇箭矢。
她望着段鸿迹薄凉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江绘伊爱他,他只是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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