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心动 (第1/2页)
吃完了很是热闹的一顿饭,陈墨和许红豆带着铃铛准备告别许红豆米。
“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别熬太晚了。”许红豆对许红米说道。
许红米正接着电话,毫不在意地挥着手。
许红豆见状,摇头嘟囔着:“小心有命赚钱没命花。”
许红米一瞪眼,作势要打许红豆,许红豆赶紧拉着铃铛跑开了。
“铃铛,跟妈妈再见。”许红豆拉着铃铛跑了几步后,停下对铃铛说道。
“妈妈,再见。”铃铛转身跟许红米挥着小手。
许红米笑着挥手回应,因为接着电话,只说着口型,估计是说“要乖乖听话”之类的吧。
许红米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甚至刚才在吃饭的后半段,就已经在不停地回复工作消息。
不得不说,许红米这次出差能跟许红豆和陈墨吃顿饭,明显都是硬挤出来的时间。
显然许红米嘴上说着的是要请陈墨,不是要跟许红豆吃饭。
但实际上还是因为关心许红豆的情况,想姐妹聚一聚,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我们走吧。”许红豆对陈墨说道。
“嗯。”陈墨点头,也跟许红米挥手示意。
许红米目送几人的离去,想起刚才和许红豆久违的“温馨交流”场景,嘴角不由会心一笑。
但很快耳边手机的声音就把她拉回现实:
“您觉得怎么样,许总?”
“刘总,您也知道,这个项目我们一定是抱着最大的诚意”
许红米继续投入到夜晚忙碌的工作中。
月亮皎洁,夜空晴朗,城市霓虹灯闪烁,炫目迷人。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逸地享受这份繁华,绝大多数人只是埋头赶路。
或许很多人只有在决定离开这座城市时,才能真正有暇心,好好欣赏这副繁花似锦的画卷。
陈墨三人在回去的路上,铃铛坐在后座,已经在迷糊地打着瞌睡。
“铃铛,困了吗?”许红豆在副驾回头轻声问道,没有得到回应。
“玩了一天,肯定已经累坏了,让她睡吧,我们很快就到。”陈墨从后视镜看一眼,也放低了音量。
“嗯。”许红豆点点头。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许红豆轻声说道。
“真要谢我,不如把我身份的转正提上日程,这样以后就都不用谢了。”陈墨轻声笑着说道。
在车窗外灯光的投影下,陈墨的脸上明暗交杂,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和煦上扬的嘴角,那温和的语气,许红豆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陈墨的真诚。
又想起陈墨今天对铃铛的温柔和耐心,许红豆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触动,但还是没有回答。
陈墨也没在意,就像许红豆已经有些适应了他时不时就说这些话,他自己也习惯了有事没事提一嘴。
甚至陈墨最期待的不是许红豆的答应,他只是很喜欢看许红豆听到这些话时的反应和表情。
那娇羞恼怒,宜喜宜嗔的样子,美极了。
风不动,幡不动,心魄动也。
所以陈墨并不着急,他很享受两人当下的相处阶段,很享受这种朦胧而又心动的感觉。
路途的目的地固然重要,但沿途的风景也不容错过。
就像陈墨昨天自己说的,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让两人慢慢互相了解,明确彼此的心意。
陈墨没继续追问刚才的话,而是转而问道:“话说你们刚才说到的指甲花是什么啊?”
“指甲花就是凤仙花,有的地方也叫金凤花。”许红豆解释道。
“因为它的仔荚轻轻一碰就会弹射出花籽,也叫‘别碰我’。”
“别碰我?”陈墨想了想说道,“那不是跟含羞草差不多。”
“含羞草?”许红豆说道。
“含羞草伱轻轻一碰它,它就把叶子闭上,跟害羞似的,这种只有南方才有。”陈墨形容了一下。
“听你这么说,那它俩反应倒是挺像的。”许红豆笑道。
“不过一个外向,一言不合就暴跳如雷,一个内敛,动不动就害羞捂脸。”
“还真是。”陈墨笑道,“叫指甲花是因为可以用来染指甲?”
“是啊。”许红豆点头。
“怎么染?”陈墨有些好奇地问道。
“先把指甲花捣碎,加点明矾,然后就直接涂抹在指甲上,再用树叶包起来就好了。”许红豆描述了一下。
“一般晚上睡觉前涂,早上醒来就好了,也不用担心手指包着不方便。”
“加明矾?明矾不是一种食物添加剂吗?”陈墨问道。
“对啊,加上明矾染出来的颜色鲜艳好看。”
“这还是我姥姥教我的呢。”许红豆有些怀念地说道。
凤仙花品种繁多,花色也多样,比较常见的是紫色、白色和粉红色。
因为凤仙的花草中有天然的红棕色素,小孩常用来染指甲玩。
但用凤仙花染指甲,其实在宋代的时候,就已经较为普遍,当时对金凤花的形容是:
雪色白边袍色紫,更饶深浅四殷红。
可见其花色多姿。
印度著名的身体彩绘也是用凤仙花来染色。
据说埃及艳后也用过这种花染头发。
“我小时候在老家,倒是喜欢用桑葚染手。”陈墨想了想说道
“桑葚也能染吗?”许红豆问道。
“没有,就是瞎玩。”陈墨摇头。
“我爷爷门口有棵桑葚树,但不是很甜,就没什么人去摘。”
“我们邻居几个孩子,有时就会去摘一些,在手上捏出汁,互相往对方的身上和脸上抹着玩。”
“所以那时我回到家,脸上、手上、衣服上经常都是紫红紫红的。”
“整个人跟讨债鬼似的,脸上是青紫色。”陈墨有些怀念地笑了。
“那洗得掉吗?”许红豆好奇地问道。
可能女孩子少玩这么“邋遢”的游戏。
“手上和脸上的过几天就没有了,但衣服上的就很难洗掉。”陈墨说道。
“那你回家不会挨打吗?”许红豆问道。
“我妈知道我回到老家就是疯玩。”陈墨笑了。
“要不就是去田里偷人红薯去烤,要不就去别人的池塘里摸鱼,每天回家都脏兮兮的,像个野人。”
“所以那时我每天就两三件衣服换来换去的,染色我也照样穿,我妈也不管我。”
“那阿姨还挺开明的。”许红豆说道。
听到这话,陈墨有些唏嘘地说道:
“但我有一次回家忘了手上都是桑葚汁,就往我妈身上抱。”
“在我妈最喜欢的那条白裙子上留下了两个紫色的手印,当天就吃了一顿竹子炒肉。”
许红豆听了都忍不住偷笑:“那阿姨恩怨分明啊。”
要不是在开车,陈墨都想翻白眼,
“不过你小时候这么野啊?”许红豆笑着说道。
“男孩子哪有不野的。”陈墨说道。
“赶鸡撵狗,偷瓜摸鱼,五六七岁,正是人厌狗嫌的年纪。”
“现在城市里的孩子,只是没给他们撒欢的机会罢了,往乡下放养几个月,都一样。”
“也是,小时候我都是跟着我姐玩。”许红豆说道。
“难怪你们姐妹感情这么好。”陈墨说道。
虽然两人的对话风格很独特,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是姐妹感情不和,反而觉得是真的感情好才能这样闹。
“呵。”许红豆撇撇嘴,不承认。
“但你跟你姐性格却很不一样,反而有点互补的意思。”陈墨说道。
“我姐啊,从小就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头也不回的那种。”许红豆控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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