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中了香 (第1/2页)
薛锦楼威风堂堂地走进了白玉院,所到之处引得丫鬟们侧目频频。
小丫鬟殷勤地为他打起正屋的珠帘,盈盈行礼时还不忘朝他暗送秋波,只可惜薛锦楼目不斜视,只一径往刘氏跟前走去。
莹儿识趣地退到了一旁,眼瞧着薛锦楼朝刘氏行了礼,方才还端庄矜贵的刘氏一见儿子便笑眯了眼,嗓音柔和地问:“可累着了,快坐下,让娘好生瞧瞧。”
母子两人其乐融融的相谈了一番,丫鬟嬷嬷们陪侍左右,时不时出声凑句趣,哄得刘氏眉开眼笑,出手阔绰地赏了那婆子一支金钗。
正屋内的大半丫鬟和婆子都得了赏,莹儿也跃跃欲试,觑着薛锦楼递来探究眸光的空隙,上前朝着刘氏弯膝一礼道:“三爷乃是人中龙凤,等来日再给太太添个金孙,那太太可没有闲工夫去打叶子牌了,这可要领孙子领的脚不沾地了。”
这话正说在刘氏的心坎上,她出身自镇国公府,也是端庄贤惠的世家贵妇,嫡长女入宫为妃难得一见,嫡子薛锦楼年近及冠却尚未婚娶,着实让她悬心不已。
如今薛锦楼即将获封三品,且深得陛下的青眼,婉仪公主又频频给薛国公府递来橄榄枝,里头的深意实在令人遐思。
“就你嘴乖。”刘氏嗔怒地瞥了莹儿一眼,便让人给她抓了一把碎银子,将她打发到了一旁。
莹儿心内虽遗憾,嘴上却只敢欣喜地应承下。
而刘氏则与薛锦楼商议起了婉仪公主,言谈中带着几分矜傲和惆怅,“我儿龙章凤姿,即便尊贵如公主也要放低身段来讨好我儿。尚主一事乃是满门荣耀,会让我们薛国公更上一层楼。只是你的官职却再不能往上升了。”
尚主是一柄双刃剑,若是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娶了公主,那便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混个从五品的官职囫囵一生。
可偏偏薛锦楼才学出众,气度斐然,办差时又杀伐果决、沉稳知进退,区区一个三品的官职绝不是他官途里的顶点。
薛锦楼却是不像刘氏这般忧心忡忡,他心内藏着的沟沟壑壑里只把婉仪公主当成了一把登九天宫阙的青云梯,当即便道:“母亲不必担心,本朝的驸马不似前朝那般地位低下,只要儿子用心当差,便不会止步于此。”
薛锦楼英武轩朗的身躯委身于狭小的紫檀木太师椅中,可他神情洒脱舒朗,不见半分郁然烦闷,倒显得格外端雅清贵。
刘氏越瞧越觉得儿子争气,心里怜惜儿子长年在外奔波劳累,余光瞥到了堂下静静伫立着的莹儿,便将她姣美素白的容颜纳进了心底。
“尚主后不得纳妾,却能在成婚前多收几个通房丫鬟。你如今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也不像话,将来圆房时可不能怠慢了公主。莹儿、霜降和白芷三人都是娘千挑万选后给你挑出来的美人胚子,你且都收用了吧。”刘氏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霜降、白芷和莹儿一样都是薛锦楼身边的二等丫鬟,因为莹儿打点了太太身边的红珠,霜降、白芷这二人被撵去了二房送葡萄,刚巧这会儿不在这儿。
薛锦楼听后便搁下了手中的白玉茶盏,也终于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了莹儿,便见身前对立着的丫鬟模样娇俏,婀娜清丽的身段似弱风下的濯柳一般引人侧目。
“全由母亲做主。”
薛锦楼笑着应下,低洌如甘泉般的嗓音飘入莹儿的耳畔,掀起她心池的一片涟漪,只是碍于在人前,不好明着表现出来。
晚来一步的霜降和白芷也从别的婆子嘴里知晓了通房丫鬟一事,这两人本是怨怪着莹儿越过她们先在三爷跟前露了脸,如今骤然听得此话,便只顾得上欢喜。
尤其是回了云霄院后,薛锦楼当夜里点名要霜降去书房里伺候,霜降高兴的不知所以,又是梳妆打扮,又是到莹儿跟前耀武扬威。
她嗤笑着说:“有人耍手段在三爷跟前露脸又怎么样?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还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着实是惹人发笑。”
霜降尖酸刻薄的话语砸在莹儿心上,却是不曾激起她心间的半分波动,她自顾自地侍弄着手里的针线,想起昨夜霜降和白芷使坏往她茶盏里下泻药被她警醒躲过,这会儿反来嘲讽她,觉得好笑。
因莹儿是外头采买来的丫鬟,平日里她又独来独往,不愿意奉承霜银那几个大丫鬟,所以她住着的寮房十分偏僻狭小。
霜降是霜银的孪生妹妹,正因为有了霜银这个一等丫鬟的亲姐姐,霜降才成了三爷的二等丫鬟。
论姿色,霜降比莹儿逊色许多,只是靠着亲姐姐在三爷跟前的体面,才成了头一个服侍三爷的通房丫鬟。
白芷面上热络亲昵地向霜降贺喜,背地里却与别的小丫鬟吐槽霜降,说她不过靠着霜银的体面罢了。
莹儿却是不关心这些丫鬟里的明争暗斗,她不是个蠢人,且自小颠沛流离,在人牙子手里吃了多少苦,若不是靠着察言观色的本事,她何以能全须全尾地活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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