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古族史,市井中 (第1/2页)
开篇即是一段玄之又玄的总纲:“
天合玉陵坎水真经
分二气以定三才,闻四时而成万物。人命枯荣得失,尽在五行生克之中。又因乾坤八卦之无极,衍天干地支以分五行。
五行之内,八卦之中,落坎为水,金阙朝元,洋洋水德宅坎位。重逢水位,断为云水之仙。壬水通河,刚中之德,周流不滞。通根透癸,冲天奔地。化则有情,从则相济。”
余下便是三境的修行妙法,第一境以行山河大泽之阳水合雨落泥泞之阴水,阴阳二水交气成合,化为一缕坎水之气,可正周身之神,定本我之气。
第二境和第三境则更为神妙甚至有许多他都不认得的古字需要去查阅古籍,只有这第一境是被数百代族长修行才化成如今的文字,否则他还是一点都看不懂的。
此外秘法篇倒数第两段中有一段古古字,不与如今的大晋通篆相似,他完全看不懂。
最后一段文字则是近历所用的大晋通篆,写道:“若有寿二十习第一境者,立焚书之,决不可留只言片语。
本族代代单传秘传,决不可有目睹此书者两人在世之上,否则便是欺师灭祖,败家亡族之罪人!”
陈北陌来回翻着这本古书,那从古至今的七百一十五代族长贯穿了甚至数千年的历史岁月,这本书当然是经历很多次革新的,但透过这些简短的字眼仍旧可以感受到祁山王氏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可如今在他手中的只是一本没落遗族的古书。
还有那古怪的修行之道,看着不似内功真气,却也不像传说中的修仙功法,只是和道家玄奇八卦、天干地支大有牵连。
而且秘传中没有一字经验传下来,让陈北陌头疼不已。
但好歹是一篇古法,数千年的古法,不同于今日的法门,无论如何他总要试一试的!
陈北陌没有急着立即就尝试一二,因为其中一些穴位行气理法他都不甚清楚,而且这古怪的五行论理也不是一时半分能搞懂的。
他小心翼翼收起古书,忽然从书页夹层里落下了一张青宣纸。
陈北陌弯腰捡起,仔细一看却愣住了。因为这是师傅写给他的。
“吾徒北陌,尔观此书之时,为师已在黄泉之下,自你身世且听为师慢慢道来。……
”
足足一刻钟后陈北陌才读完了这张遗书,他也明白了自己身世。
原来早年间师傅在裕江岸行这古气功法时引得了一条大蟒尾衔木盆而来,盆底有刻一字为陈,王显老师傅向来礼拜蛇属,于是救下了自己。
随后老师傅就以陈字为姓,因思北方故土多年不见记忆渐淡,故而就给他起了个北陌之名。
说起自己的特异能力,老师傅激动的说道他可能是王家历代中最有可能将这古法修至第二重的。
至于古法,传说中王家先祖曾经供奉柳仙多年求得神功妙法,可惜却数百代来无人修至第二重。
但只修了第一重就能延年益寿,耳聪目明,且能愈合伤势等多重妙用。
不过要说仙法,只字未提,要说修得是内力也就身手敏捷一点远不能和寻常武林内功相比。可一旦修了此法就再也不能修行武林中的内功心法了。
陈北陌心中沉思那这功法多半是内功心法中偏向于保养性命的古法,前世他也听闻一些至圣内功心法可以绵延益寿,可容颜不老甚至近似于仙家功法了。
纸上还写了说师兄的根骨不错,加上师傅幼时就为他奠定了武学基础,如今学武也应能创出一片名声,到时师兄弟二人参合武林内功与此古法对照,愿有所助力,能窥第二古境。
阁楼外的风雨渐大,春雷滚滚低沉雷光滑过天幕,照亮阁楼内陈北陌那张清秀的面容,哪怕这古法看似鸡肋但却是自己目前唯一接触到的似仙非仙法门,总要一试。
不知不觉间已到寅时,再过一个时辰估摸着天都要亮了,阁楼木梯上窜出来一条黑色蛇头缓缓爬过地板,贴着木质地板的蛇腹肉眼可见隆起了些,它小心翼翼爬向竹篮小窝。
陈北陌瞥了它一眼,“又出去偷吃了?你最好吃的不是王三婆婆家的小鸡仔,也别是赵婶家的小雏鸭。”
小黑仰着头吐了吐蛇信,好似再说“我没有,我没有。
”
陈北陌看了它几眼,这黑蛇竟然有点心虚的样子灰溜溜爬进了窝里安静的卧着。
说起小黑,是一颗蛇蛋孵化出来的,在自己身上破壳的。
王老师傅自他幼时起便会在床头挂着一颗圆状玉珠,有鸡蛋般大小,一挂就是七八年。直到后来陈北陌穿越这具落水的身体里,某一日,他被脸上的痒感弄醒,睁开眼借着月色一看吓得他魂外飞天。
一条小小蛇正趴在他脸上吐信子,月色下的小蛇浑身散发着水润的黑泽,却把他给吓得双腿发软挣扎着乱叫起来。
当年那条小蛇就是如今的小黑,从当年的一尺不足长到如今的近八尺,和成年男子的身高差不多了。
陈北陌也习惯了它的存在,甚至还时常觉得小黑就是老师傅挂在他床头的玉珠所化,只是师傅没有提起过他又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也不敢确定。
家中也习惯了小黑的存在,平日里师兄虽然嫌弃它白吃粮食但还是会喂一些蛋类养着。
时间久了,就当作养了一只小猫小狗,习以为然了。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起身关上了阁楼小窗,吹灭灯罩里的油灯,在一片昏暗中沉沉睡下。
……
第二日晨起,是师兄上了阁楼叫醒他的。
陈北陌揉揉眼睛,起身坐在塌边闭着眼睛缓神,被师兄推开的小窗透进来天光大亮,还有沿街吵杂的叫卖声,人马声、空气中还传来王三婆婆家的阳春面汤水香味,右边赵婶家的祖传大烙饼烤焦金黄的香味。
“好香…”
他嘟囔了一句,总算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展了个懒腰,白净的贴身裌衣勾勒出少年瘦长的身躯,他摸了摸后腰上裌衣有些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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