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坎水真气 (第2/2页)
他的意念观想中也由大河与古井化作了一只极为模糊的玄武神像!
体内阴阳共济,化离调坎,两气融一,化作一道明显可控的坎水真气!
陈北陌心中忍不住的喜悦,睁开双目,夜色中细雨滴滴落在杂草绿叶上荡起滴滴水露,淡淡河边雾气中有一条条鱼儿在游走,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草丛里一只花狐狸在盯着他一动不动。
“怎么感觉这风雨都变慢了些。”
他伸出手却发觉差点打到自己脸上了,身体仿佛有些陌生。
夜色里,守护在一旁的北辰君也愣愣的看着主人,它的眼中主人身上笼罩着一股淡蓝色水雾,看不真切了。
陈北陌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手掌,然后缓缓蹲下把手伸入缓缓流淌的河水中,昏暗的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随着他手掌一动,河水仿佛受了指引形成了一个半丈大小的漩涡。
当他把手收回,这小漩涡也随之散去。
陈北陌即便再压抑,此刻也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修出了坎水真气,真气既成,已脱凡俗!
风雨中陈北陌不顾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以掌握拳,步踏四方,拳掌交错打起了一套行云流水的拳法。
这套拳法是师傅传授给师兄的,他当年年幼也不用避着他,故而陈北陌也就记住了这套很浅显的化柔拳。
拳掌相接,刚柔转化,讲究的是行云流水,借力打力,这是很粗浅的拳法,但今时今日在他施展来仿若流水起波,绵绵长动,一拳一掌看着都极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陈北陌打完了这拳法也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体变化,在他眼中仿佛一切都变慢了三分,实际上是他的目力和敏捷增强了三分,反应快过常人,所以就觉得看东西有些慢了。
他站在河边兴奋了好一会,任由雨滴落在身上,却不觉得寒冷,反而有种温润之感。这大概是因为坎水为天下水之精,他身具坎水真气自然不惧这无根水中阴气。
正是:惟精惟一命蒂养,坎离交媾炼长生。但得灵台玄光耀,成仙得道真人欢!
直到肚子中传来饿意他才平静了些,笑着道:“北辰君,我们回去吧。”
黑蛇听了这话一跃而起化作细小的黑蛇钻入了陈北陌的衣袖中,然后他起身拿了葫芦,背着包裹就往城中赶。
虽然下着雨,地上泥泞,可陈北陌依旧走的很快。他如今的身体力量颇有中修行了轻功的内功高手感觉,只看着路边的小屋感觉都能一跃登上屋顶。
他早上太阳未出时就出城,只潜心修炼了一会竟然就过去了一天,时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
当看在官道上往回走的三五行人时恍然想起,这个时辰城门都盖关了。
自己今日只怕要露宿城外了!
好在他看到几个路人往一处野庙中走去,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城门方圆十里外肯定有人搭建的休息地方,这些地方多半是废庙旧屋。
陈北陌跟着几人走了进去,发觉这是个破败的神庙,供台上连神像都只剩下半个身子了,看不出来是道教还是佛门的神。
屋里空间不算小,只是里面已经蹲着或躺或坐十几个人了,屋子里又有几处漏雨,剩下的地方就少了。
陈北陌刚踏入屋里,就感觉到有不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但无人出声,他也就寻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可没有什么狐怪神鬼的事情发生离城门如此近,人的生气估计都能把妖鬼给吓走。
反倒是这些同类需要防备着,这里面有几个乞丐,有五六个商人围在一团,也有一对衣衫破旧的母女,还有刚才走进来的三个汉子。
剩下的就只有两个气度不凡的青年和少女,一身黑灰色劲装,腰间配着剑鞘,显然是武林中人。
陈北陌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抖了抖身上的水,打开包裹取了提前准备的窝窝头,虽然有些发干,可他配着余下来的半壶酒吃,倒是不算难吃。
庙里几人有的谈论着生意行情,有的低声窃窃私语,也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恶霸出现。供台前有一堆柴火,几个商人围在那里坐着取暖,烘烤着淋湿的衣衫。
那对母女中的小女孩一双乌黑的眼睛偷偷看着陈北陌手里的窝窝头,很明显这个小女孩饿了。
陈北陌并没有理会,只装作看不见继续吃着,不是他狠心而是这对母女身上隐隐让袖中的北辰君感到厌恶,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灵宠,绝不想和这母女有任何接触。
江湖上各种层出不巧窍的手段用来坑害别人的数不胜数,纵然自己如今有了点不凡,也不会骄傲。
他能若无其事的吃着,可总会有人看不下去的。
当那个脸蛋黑扑扑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小声道:“娘,我饿!”
“乖啊,樱儿不哭。睡着了就不饿了。”那女子声音有些哭腔的说出声来,让人听了都觉得可怜凄惨。
陈北陌却暗暗皱起眉头,这对母女像是在演戏?他的沈姨娘可是在醉月楼的掌柜,年轻时也曾是名动锦城的花魁,他也没少了解这些东西。
若真是寻常母女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怎么会故意引人瞩目?只怕是有多低调就能有多低调,生怕遇到歹人起了坏心思。
哪怕这里离城门不足十里,可说到底也是野外,杀人未必敢,可坑蒙拐骗多的是了。鱼龙混杂之地,自然是小心为上。
陈北陌想了想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宁愿寻个小棚子过夜,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图惹是非。
可天往往不遂人愿,正当他起身准备走向屋外时,那个小女孩弱弱的声音响起:“大哥哥,我好饿。可不可以给我吃一口窝窝头。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大半目光都落在了陈北陌身上。
他迈出去的脚步也顿住,回过头,扔出了两个窝窝头到母女俩面前,只是准头没扔准掉在了母女俩面前的地上,白面上沾了些灰尘。
“小兄弟,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好歹送到人家手里,你这样是打发要饭的吗?”那腰间配剑的青年不满道。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供台后面四个乞丐齐齐扭头看向了他。一个面相地痞的乞丐不满出声道:“要饭的怎么你了?找你要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