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韩素贞阻路 (第2/2页)
渚旬闻言依旧心如钢铁毫不动摇:“你如果是寻我来叙旧,叙述兄妹情谊,我当然欢迎之至。如果你还要继续为那陈三两求情,你请回吧!”
眼见着渚旬态度坚决,韩素贞深吸一口气:“只要你说出论道之人的名字,我就将那幅画卷给你。”
渚旬闻言面色动容,抬起头看向韩素贞:“你当真舍得?”
“舍得!”韩素贞一边说着,将自家的外袍脱下来:“那幅画卷就绣在了我的衣衫内。”
“为了一个男人,想不到你竟然做到这等地步,你……”渚旬看着对面的韩素贞,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理解:“我以为你会将这件宝物留给韩家子弟的。”
“还是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韩素贞声音中满是坚决:“这买卖你做不做?”
“我当然要做!”渚旬毫不犹豫的道。
一边说着就见渚旬拿过衣袍,轻轻一阵拉扯,就见丝线崩裂,一副发黄的丝绢出现在其手中。
渚旬拿着宝物打量一眼,直接塞入了袖子里,然后对着韩素贞道:“是五先生出手了!五先生要一劳永逸,彻底击败陈三两的道心,将其道心抨击得体无完肤,将其彻底击垮。”
“五先生钟无败!!!”韩素贞闻言大惊失色,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张谌看着面色吓得惨白的韩素贞,心中暗自好奇道:“这钟无败莫非很有名气?”
“你回去吧!钟无败既然出手,绝不会给陈三两任何机会的。”渚旬道。
韩素贞闻言面色哀求:“小哥,你若肯出手周旋,还是有机会的……”
“打住!此事休要再提。”渚旬连忙打断了韩素贞的话。
韩素贞面对着态度坚硬的渚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许久后才看向张谌:“此人是我的弟子,他日后去了学宫,还要劳烦你好生照看着。”
“那是当然,我也很看好他。”渚旬道。
韩素贞此时失魂落魄的走出屋子,张谌连忙紧随其后:“师傅,那钟无败很厉害吗?”
“钟无败只是别人给他起的外号,证明他与人论道从未输过。”
韩素贞声音中满是郑重:“他虽然是五先生,但前面几位先生在和钟无败论道的时候,却从未赢过!一次都没有!”
听闻韩素贞的话,张谌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知道这位‘钟无败’的份量了。
“你回去吧!若有机会,尽早离开北地,如今北地风云变幻,只怕将有大事发生,免得将你卷进去。”韩素贞说完话后示意张谌回去,其消瘦的身形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无任何踪迹。
张谌看着韩素贞的背影,此时陷入了沉默,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后,才再次返回楼上,就见渚旬遥遥的对着张谌招手。
“先生还有什么事?”张谌没好气的看着渚旬。
“你盯着你师父几日,我总觉得好似不太对劲,你师父的眼睛里有死志。”渚旬对着张谌道。
“死志?”张谌一愣:“为什么有死志?”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死志呢?
韩素贞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会一心求死?
“难道说她觉得陈三两论道失败后不堪打击会自杀,所以她也打算跟着殉情?”张谌心中不解,开口询问了句。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师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渚旬道。
说完话后渚旬走回屋子里:“反正我都提醒你了,去不去看着,还要看你自己了。”
张谌苦笑:“我倒是想看着,可是那陈三两容不下我,你也知道我绝不是一個肯受委屈的主。我岂能再去陈三两那里去受气?”
听闻张谌的话,渚旬敲了敲脑袋:“那该死的陈三两,耽误了我表妹一生,我这回非要将他给抽筋扒皮点天灯不可。”
“你回去吧,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怪不得别人。”渚旬骂骂咧咧的道,他现在被诅咒缠身,烂事一大堆,也顾及不得论道的事情了。
张谌回到自家的屋子内,思索着白日的事情,想了想韩素贞的表现:“没看得出韩素贞有寻死的迹象啊?”
张谌并不想插手这烂摊子,因为这是陈三两的事情,自己和陈三两并不对付,他没道理替陈三两谋划。
其实他如果想要提点陈三两,还是有机会的,只要和陈三两讲解一番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大道,以陈三两此时的状态,已经悟出了一朵根苗,如果能得王阳明的精髓,成长起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过张谌为什么要替一个对头出头?
张谌在屋子里默默打坐修炼,然后直至夜半时分,张谌再次化作了蛤蟆,眼神中满是无奈的蹲在角落里,直至一个时辰后,张谌才再次化作人形,坐在屋子里很是无语:“这诅咒必须要破去,简直是不能忍啊!”
张谌心中烦闷无心修炼,然后推开窗子打算透透气,可谁知下一刻其瞳孔一缩,居然在客栈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位陈三两口中的得意弟子柴传薪,此时正藏头露尾的从渚旬屋子里走出来。
张谌看到了柴传薪,其打开窗子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柴传薪,四目相对柴传薪眼神中露出一抹慌乱,然后居然折身回返,再次进入了渚旬的屋子内。
然后就见柴传薪脚步匆匆的离去,渚旬从屋子内走出来,来到了张谌的房门前,伸出手敲响了房门。
张谌此时瞳孔一缩,站在屋子内万千思绪闪烁,下一刻袖子里多了一把剪刀。
渚旬的实力绝对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说自己有机会对渚旬造成杀伤力的话,大概就只有这把剪刀了。
张谌面色如常的打开门:“先生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作甚?”
渚旬闻言一双眼睛盯着张谌:“你小子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你要杀了我?打算杀人灭口吗?”张谌一边说着,退开路,双手缩入袖子里,攥住了那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