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今不知古 第三十章 天助我也 (第1/2页)
“还是得抓紧时间吃下琉璃金身,做大衍诀下炼体卷,炼剑、炼魂、炼体,三卷齐全,你肉身恢复,双腿解封之后也能多些依仗,好去搜寻第二卷。”
去往悬剑司的路上,灵溪叮嘱了几句。
事实上李乘风若是开始修行琉璃金身,与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只是嗯了一声,并无心思与灵溪多说什么。因为赵白鹿方才所言,李乘风也十分不解。
照理说,那等误国误民的腌臜地方,早给被顾玄风斩尽。
可事实上,灵溪知道他在想什么,更猜到了顾玄风不出手的原因。因为从知道顾玄风修习御剑术起,灵溪便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灵溪不能说,只能等李乘风自己发现,或是顾玄风主动开口。
而李乘风,想来想去,其实只有两个原因罢了。
一是做不到,二是不能做。
可思前想后,这两种原因好像都并不能成立。
到了悬剑司,黄三秋的尸身的确还在草棚之下,好在是正值冬日,否则炼气士的尸身也早该腐烂了。
长安百姓的好奇心也消退了不少,前来看死仙人的,已经不多了。
谢文捧着一摞文书,正往里走呢,李乘风瞅见他便喊了一声:“谢文,抽空写个布告,悬剑司要招收三位通晓阴阳八卦及堪舆之术的人,是不是炼气士不要紧。”
谢文尚未答复,便又听李乘风开口:“白先何在?”
儒衫老者小碎步自回廊走出,恭恭敬敬抱拳:“小老儿在此,上掌剑吩咐便是。”
李乘风边往里去边说道:“去灵复司,要一百机关兽,告诉他们,要是不给我就撤了护他们的暗卫。顾朝夕不在,我说了算。”
话说完时,李乘风已经到了书房。
左东潭压低声音说了句:“咱们不去高陵县看看?”
但李乘风并未答复,只是冷冷一句:“左右使何在?”
从未出现的两位副使,在李乘风淡淡然一句话后,竟是如同鬼魅一般钻入书房。
左东潭根本就没察觉到两人出现,直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他才皱眉望去。
两人瞧着都很年轻,三十余岁的模样,身着悬剑司制式黑衣,各自腰悬长剑。
不过男子有些臃肿,胡子拉碴的,挺着大肚腩。至于一边的女子,左侧脸颊有一道吓人疤痕,又高又瘦。
胖子笑着抱拳,身影憨厚:“悬剑司右使高得寿,见过上掌剑。”
女子神色冰冷,抱拳开口,但声音像是锯木头似的,刺耳的紧。
“左使花富贵,见过上掌剑。”
李乘风低头写着东西,都没看这两位修为在黄庭中期的副使。
“你二人不得妄动,就驻守此地,访古司那栋楼若有任何差池,头来见我即可。不服就说,不说就去办事。”
胖子神色古怪,又轻轻抱拳,笑道:“上掌剑下令,我们自然遵守。只是……我们二人向来只负责皇城安危。”
李乘风猛的抬头,双眼微微眯起:“凡事都靠你们,那八百玄甲就都可以拉出去砍了。”
胖子嘴角一扯,被李乘风那一身煞气吓得不轻。
“遵命。”
待李乘风望向那位花左使,后者二话不说,抱拳而已。
待二人走后,左东潭才不解道:“咱们的人被杀了,你让咱们修为最高的两个人去守访古司?为什么?”
李乘风只是淡淡然望去:“我做什么都要跟你解释了?”
左东潭眉头一紧,赶忙后退抱拳:“属下不敢。”
其实少年人心中想着,这家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但李乘风突然拿起写的东西递去,又说道:“去找项荆国,要神机营一千人来。”
左东潭一愣,“神机营……那是禁军,你这个要人,合适吗?”
未曾想李乘风淡淡然一句:“借来不还不就是要?你堂堂二皇子,连这个面子都没有?”
左东潭简直是无言以对,合着是拿我当枪使?
不过说实话,悬剑司能用的人太少了,若是能在神机营弄来一千人,也就不必那般捉襟见肘了。
但想来想去,左东潭还是苦笑一声:“哥,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李乘风颇为烦躁,冷眼看向左东潭,沉声道:“项荆国若是说得陛下首肯,你先去找不行吗?还是说紫寰殿你进不去?陛下要是说不行,你就告诉他,不行我就撤了守在皇城的暗卫,三省六部的官员日后凭运气保命去吧。”
左东潭苦笑道:“得,我去试试吧。”
事实上没什么好试的,李乘风不信皇帝不给。
直到书房只剩下李乘风自己,他才沉声问道:“灵溪,王朝国运,通常藏于何处?”
灵溪闻言,立即答复:“这种冥冥之中的气数,的确是藏于祖宗庙中。凡人所谓祖上积了阴德,与王朝祖上积攒国运,一个道理。”
李乘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那若有人老而不死占着位置,现世皇帝也不能随意动用国运?”
灵溪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要严防死守访古司。
“道理,确实是这样。开国之君,总是气运加身的。”
李乘风眯了眯眼睛,往访古司方向望去。
这便是顾玄风不动手的原因了。
可李乘风想不通,借人之手,与自己动手,区别在何处?都是损耗国之神器。
正此时,灵溪沉声开口:“天地间若无灵气,所谓因果便只是个说法。但人修真可不是顺应天道,反而是与天争锋,故而因果二字在炼气士身上,就会尤其重,而且是修为越高,因果越重。他不敢动手,或许是怕这份因果。”
李乘风闻言,冷笑一声:“国师爱惜羽毛啊!先前我还想着,那些腌臜货还有些用处,毕竟修为摆着,起码得物尽其用,用完再死。现在,不必了。”
灵溪问道:“你是想,提前与那位刘公子见面?可是赵白鹿现在也很虚弱,你……”
李乘风淡然道:“他们不是说能奉上药材吗?也免得我去找粟源治了。”
而此时此刻,长安一处酒铺之中,有个胸前悬挂雪白指骨的女子,要了一壶酒,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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