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们全部都错了 (第2/2页)
统不翁放下海碗,高声道好,遂又对群丐道:“无花门也算是有名气的门派,和丐帮的交情也不算浅,众位兄弟没有我的号令,不得轻举妄动,自可在此吃喝,此事由我应付。”
群丐乐得自在,齐声答应,统不翁紧了紧衣服,和景月上人,张大海,香主陈大成四人一齐走出大堂。
在离大堂外三丈的街道中,已站满了人,其中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个白发老妪,只见两个女子当中,一个修眉弯黛,秀目生嗔,削肩峰腰,婷婷站立,显得婀娜多姿,一袭青色衣裙,更显脱俗,一张吹弹得破的粉脸上,隐含着一股令人凛然不可得犯的煞气。
统不翁一见之下,暗吃一惊,暗道原来是萧晴女侠,已有数面之缘,且曾在百毒门救过她一次,为何……?
另一女子俏立在萧晴身旁,正是在嵩山少林外携手与玉面书生飞掠而至的无花门主厉天珠,此刻厉天珠一张娇面带着浓浓的哀愁,显得格外苍凉而美丽,形锁骨立,伶仃如凫,一双凤目正目不稍离地盯着统不翁四人,眼中闪出的怨恨,足令四人顿感栗栗危惧。
那老妪五十开外,两鬃染霜,宛若七十开外的人一般,脸布皱纹,目中充满杀气,一身素袍无风自动,不时,以灼灼的目光瞧向厉天珠,便会将一腔怒火转化为浓浓的爱怜,双目似欲说话一般。
统不翁心中惊震,暗忖:“今日大事不妙,连远在天山绝顶的天山雪姥也被厉天珠拉拢,看来今日又得血战一场了。”
转而又想:“萧晴武功虽然极高,但自己于她救命之恩,谅她也不会将丐帮怎样,待会虽用话将她扣住,令她不能对丐帮下手方为上策,至天厉天珠和天山雪姥,可难说了。”
忽尔景月上人越步上前,打了个问信,神色安祥道:“雪姥别来无羔?三十年一别,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毕大哥,会是你,声音之中,微显抖颤,几已干枯的老脸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潮。
“景日上人脸色黯然,深有感触地道:“不错,老衲正是昔年的毕凌霄,三姑,这三十年来你过得可好么?”
天山雪姥眼中滚下两行混浊的老泪,哽声道:“有劳毕大哥动问,这几十年三姑都在天山渡过,数十年如一日,日子既过得平淡又快乐,你呢?”
统不翁惊异不定,难道景日上人和天山雪姥竟是老相好,丐帮本已势单力薄,这一下若景日上人冷眼旁观,丐帮可就遭透了。
景日上人心下波澜起伏,几十年的禅定仍掩不住三十年前的往事,望着业已老态龙钟的天山雪姥,心中不禁恻然,声道:“三姑,不要说了,当年全是我的错,若不是你为我干了错事,也不会累你苦苦守戒,三十年不下天山,但我这三十年来,又何尝下过昆仑一步?唉,往事俱矣,何堪再提,徒唤伤感罢了。”
“毕大哥,不用说了,当年我俩都有错,我们不应欺骗师门,唉,终于我们都自食其果了,唉,都不用提起了。”
一同前来的厉天珠、萧晴,此时尽管有满腔的仇恨,也不禁听得呆了,难道两人昔年竟是一对情侣,抑或……!
景日上人长叹一声道:“三姑,我们都已老了,再也休提那事了。“
话音刚落,突地天山雪姥声声俱厉在质问道:“毕凌霄,既然我们都不再将当年这事提起,那人为什么现在又重下昆仑,助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来围攻我徒儿的丈夫,你今天若说不出个道理来,你休想得以脱身!”
景日上人突见天山雪姥声色俱厉,心下凛然,三十年前,她的武功便已高出自己,三十年的苦修,和自己相比,更相去甚远,她一插手此事,丐帮可就大大不妙了,心念未尔,统不翁嘻嘻道:“雪姥稍安勿燥,有甚么事儿大可慢慢商量。”
“商量个屁,统老儿,你给我放明白点,今日你们若说不出因何杀害玉面书生,老身今日一个也不放过!”
统不翁见天山雪姥怒气排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瞧向景日上人,盼他能周旋一二。
景日上人长叹了一口气:“三姑,三十年,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性格一丝儿也没有改!”
天山雪姥冷冷地扫了一眼景日上人,长叹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思潮,冷声道:“冲着你有份围攻玉面书生这一点,我们的交情便已断绝再无纠缠,今日便要在手下见上真章,看你三十年来有没有将昆仑派的功夫搁下。”
厉天珠接口道:“不错,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女子杀尽害夫之人!”音语之中,既充满失夫之苦,又充满对仇敌之恨,令众人心生惧意。
景日上人交将禅杖由右手转交到左手,郎声道:“厉姑娘可知玉面书生所犯下的种种公案,都足以令其死无全尸?”
天山雪姥叱道:“毕凌霄尔敢说出这等话?”
厉天珠听了,心下满是无尽的绞痛,自与白周剑春风一度这后,两人情深意笃,夫妻恩爱,乍闻别人对夫君竟是如此评价,心中如何不痛,但反觉有为夫君一洗冤耻的决尽,心中虽难受,仍神色不动听着。
景日上人见天山雪姥也没有出手之意,遂道:“玉面书生先是在山西野株林中无故杀戳了崆峒派十八条人命,继又杀害少林三长老,罪大恶极,这还不能构成他的死罪么?在山西一连毁了数女的名节,血洗山西分舵,更是人神共愤。”
厉天珠狂喊一声:“错了,你们全部都错了啊,白朗,你死得真冤枉呀!”厉天珠哭喊着,软软的倒在萧晴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