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妄之灾突加身 是非厄难失魄魂(下) (第2/2页)
“是、是”见族长发怒,三弟悻悻离去,直奔他房中取药。
那手掌如同枯树皮一般,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小是非的额头,慈爱的看着小是非,同时问道:“你刚才说郑家收租的三少爷,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吗?”
原本小兰一时间把这事暂时抛在脑后了,族长这么突然一提,便抿住嘴,手捂嘴前,忍着不哭出声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如同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族长那浑浊的眼中微润,口中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一捶捶在了土炕上,一口气忽地泄了出来,就像一个撒了气的气球似的。
“唉,也怪我徐家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族长很是自责,觉得自己没能领导好族人,如今衰败到如此地步。
小兰惶恐,急忙摇头,上前握住族长捶在土炕上的手:“族长大人快别这么说,当年我跟着奶奶逃荒,是徐氏族人收留了我,让我活了下来,让我奶奶能够落得安息。徐家的大恩大德,我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当年东海国西北的河西省大旱加蝗灾连年,本就天灾难过,北荒国趁势起兵,有道是“宁为盛世太平犬,不做兵灾离乱人”,两国起兵戈,苦的是边城百姓,东海国地处大陈朝东北,一条河从西北横贯东海国向西南穿过,巧合的是西北源头在北荒国内,而下游又没入东南合源国内,源头没法控制,下游又无法入海,如同一根扁担,被栓住了两边,首尾皆受制于人。
东海国共有五省,又因有一横贯山脉—“横山”东西连绵,恰巧分成四份,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分别为河东省、平海省、河西省、望君省。中间安东省,定远县,便原本就是徐家老祖告老还乡后,归隐之处,只不过经过几百年的传承,逐渐没落。当初东海国河西大旱蝗灾,水源之争便是其中之一,东海国与北荒国兵戈相向,小兰一家,为河西边城百姓,为躲天灾兵祸,最终逃难到徐家族地。
听了小兰的话,族长老泪纵横,连声道歉,就在此时,那本就破了的木门,被人猛然推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世昌。
徐世昌本来在田中干活,虽疲惫不堪,但是想到家中妻儿,便不觉得累了,正当他耕完半垄地时,突然有族中堂弟喊他,说家中出事了,要他赶紧回去。
回来路上,事情听了个大概,一入家中,看到妻子蓬头散发,衣服破裂,暴怒万分,又看了看土炕上的爱子昏迷不行,心忧重重,赶紧上前,来不及洗洗手上的泥土,轻轻拍了拍爱子嫩腮。
见他没有动静,回头看向族长,惊恐询问:“二爷爷!二爷爷!是非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族长叹气,刚想劝慰,屋外三弟进来了。
“大哥,还魂汤剂”
说着,把手中锦缎包裹的药包递给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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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汤药到手,族长也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安慰徐世昌,示意他冷静下来:“世昌,别着急,是非他还有救,你去煎药,先把这副药给他服下再说”
说着,族长把手中锦缎递给他。
“嗯!嗯!我这就去做”
徐世昌从小便经常缠着族长,知道他有许多异于常人的本领,对他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拿着药去墙角架起个小药锅,药慢慢煎着,徐世昌望着火苗勾起了许多回忆……
当初小兰祖孙二人逃难至此,族长安排两人住在了徐世昌家,徐世昌母亲产后血崩,撒手人寰,家中只有父亲一个人把他辛苦拉扯大,两家遇到一起,倒也亲如一家,徐世昌父亲把小兰奶奶当做亲娘伺候,徐世昌大小兰一岁,两人倒也是青梅竹马,自然而然成为夫妻。
想起往事,又想起自己赶考多次只落下秀才名弟,空耗家产,最终落得家徒四壁,辛苦飘零半生,没给结发夫妻带来富贵,反而过得更加贫苦。
往事如锥,根根直插心口,一边添柴,眼泪不由自主无声的流了下来。
两人两小无猜,心心相印,见徐世昌在墙角以袖拭泪,张小兰便已通晓一切,起身下床,来到身旁,口中不言,只是把他糙手放在怀中,静静陪伴。
(未完待续)